水抱孤村懷,山通斜。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住在深樹里?山下的寶村,位于江南的一個隱藏的村莊,被山川環(huán)繞,被古老的樹木和古老的房子包圍,蜿蜒的道路幽靜而美麗,以至于這首明代古詩似乎穿越了時間,專門為此而作。
隱藏的村的村落
山下鮑村位于浙江省武義縣大溪口鄉(xiāng)一條崎嶇的山谷中,四面環(huán)山。金溪和崗壇溪從北到南,流向村北時合二為一,呈S形從村里流過,一路向南,奔向宣平溪,最后流入甌江。
幾百年過去了,山外發(fā)生了巨大的變化,但山上的風景是一樣的,山下的鮑村仍然保留著舊的外觀。在青山的映襯下,村里數(shù)十座古民居毗鄰山,就像一幅水墨山居圖。
雖然叫山下鮑,但奇怪的是,這個小村莊的絕大多數(shù)村民不姓鮑而姓涂。村里的老人說,古時候村里確實住過鮑姓的人,山下鮑的村名也隨之而來,但后來涂姓的人越來越多。原因是根據(jù)山下寶村的《雙溪涂氏宗譜》,清朝雍正年間,村里的涂氏祖先涂國文從福建長汀搬來,愛上了山下寶村的一位女子。他每天上山開荒。除了種一些玉米和紅薯供家人食用外,他還在山上種植了染布的原料靛藍,并在村里建了10個直徑3.5米的靛藍池,供民族浸泡制作染料。從此,山下鮑村有了一個涂姓家庭。隨著時間的推移,涂姓家族越來越成長,成為村里最大的姓氏。
山下鮑村雖然養(yǎng)在深山,但并非無人知曉。早在1943年,建筑大師梁思成和林徽因就親自前往武義縣參觀陶村延福寺。在《中國建筑史》一書中,梁思成曾刊登過浙贛山區(qū)民居代表圖片。這張圖的文字注釋為浙江宣平武義山民居。經過仔細的研究和比較,相關專家認定圖片中的民居是山下鮑村的民居。
古村落處女地稀缺
中國美術學院老院長肖峰來到山下寶村寫生時驚嘆道:浙江有這樣一塊完美的寶玉!這是江南唯一保留完整的處女地,但我們必須珍惜和保護它!
今年4月,我們約好去山下鮑村采風。山下鮑村位于偏遠山區(qū),沒有大面積平坦的地方,所以房子只能根據(jù)地形建造。從遠處看,馬頭山墻和硬山兩坡的頂部隨著地形的起伏而充滿了古老的意義。
我們無意打擾這個古村落的寧靜,但熱情的村民看到我們穿梭在古村落攝影和素描,主動向村里的干部報告他們看到的情況。不久,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找到了我們。他們熱烈歡迎我們,并給了我們一份關于山下寶歷史文化名村保護規(guī)劃的信息。因此,在兩位年輕人的陪同和解釋下,我們開始參觀山下寶村。
村里有30多座古建筑,大部分都有一兩百年的歷史。其中,有20多座古民居,包括祠堂、廟宇、石橋、古井、靛藍池遺址群等。
山下鮑村的古民居多為兩層建筑,底層用于居民,上層用于儲存糧食和放置農業(yè)工具。這些民居主要有三房兩廂、五房兩廂和五房四廂,其中大部分建有后院。主屋和廂房的前檐以牛腿支撐的下屋檐為走廊。這種設計不僅在視覺上增添了建筑的美感,而且避免了陽光直射和雨水的侵襲,是武義縣南部傳統(tǒng)民居建筑的典型特征。
位于山下鮑村南端水口的涂氏祠堂,是當?shù)乜h級文保單位。涂氏祠堂建于清代嘉慶六年(1801年),由前廳、后廳、廂房組成。雖然200多年過去了,但涂氏祠堂的主體結構沒有被破壞,祠堂里還保留著雕刻精美、繪畫精美、字跡生動的匾額和對聯(lián)。整座建筑莊嚴典雅,古色古香,令人驚嘆。
涂氏祠堂南側是山下鮑村的壽材作坊。這座建筑建于清朝,平面呈一形,是硬山兩坡的泥墻,仍用于停放壽材。
此外,山下寶村還有各種古建筑,如土地廟、楚寶堂、修寶堂、雙溪橋等。山下寶村的古建筑雖然體積不大,但門相對,巷相連,既開門又互通。整個村莊就像一個大家庭。
文化生態(tài)需要保護
著名作家馮吉才先生曾經說過:每一分鐘,文化遺產都在消失。如果我們不保護它,五千年的歷史文明就沒有了;如果我們不采取行動,我們如何面對我們的后代?
在這次訪問中,我們感嘆山下鮑村古建筑的美麗,也感嘆古村落的衰落。整個村莊看起來空無一人,600多人的小村莊里有400多人外出工作。許多古建筑,如風年人,需要保護和修復。許多住宅的院墻嚴重損壞,門窗等木制構件被昆蟲和風雨侵蝕,牛腿和其他精美的雕刻或不完整,或被盜。
幸運的是,村里能集中體現(xiàn)傳統(tǒng)風格、歷史文化價值、典型代表性的建筑依然存在。經過數(shù)百年的風雨洗禮,這些古建筑以暮年的身份屹立不倒,向世界講述了山下鮑村的歷史文化、農耕生活和人文故事。
山下寶村,一個隱藏的古村落,經過幾百年的沉默,迫切需要關注和保護。近年來,許多古村落在大規(guī)模拆遷和建設中消失了。古村落中幾千年沉淀的文化習俗也消失了。
事實上,古建筑反映了一個有機的整體生存空間。人們的廂房、堆糧倉庫、烹飪伙房,甚至豬圈、廁所,都有其合理性和深刻的文化意義。因此,保護古村落不僅是保護古建筑,而且是保護當?shù)貍鹘y(tǒng)的生產方式、生活方式和習俗。
目前,許多有識之士提出了文化遺產承和靜態(tài)保護和利用文化遺產的觀點。事實上,在保護文化遺產景觀的同時,我們也應該盡最大努力呈現(xiàn)原始的文化氛圍,而不是簡單而粗糙地讓村民搬出去。
山下寶村是一個保存完好的稀缺古村落,農業(yè)文化遺產珍貴,自然環(huán)境良好。能否鼓勵村民恢復靛藍種植,發(fā)展茶葉、山糧、水產養(yǎng)殖等,逐步吸引外出打工的村民回國?當然,這只是我們的拙見。
臨走前,我們很高興得知,幾年前,大溪口鄉(xiāng)政府與中國美術學院簽訂了合同,正在編制著名文化村保護設計規(guī)劃。最近,該計劃的階段改造項目將于明年上半年完成。這是一個令人欣慰和鼓舞的消息。
告別山下鮑村,我們有些不情愿。我們深深感受到,這里的每一座古建筑都記錄了山下鮑的歷史,保留了山下鮑的記憶。只有他們在,山下鮑才在!(文字/中國民居)